A+ A-
A+ A-

明,晨光里看见他睫毛挂着水珠——不知是雨是泪。

:记忆裂痕谢云淮在寅时第三次呕出黑血。

腐肉剜净的伤口本该结痂,此刻却渗出靛蓝色脓液,将缠裹的麻布浸得斑驳如鬼面。

我攥着浸透药汁的帕子擦拭他脊背,指尖触到一道陈年鞭痕——那蜿蜒的疤痕下竟藏着枚朱砂小字“奴”。

“谢家私印……”师父猛地扣住我手腕,“此子活不得。”

窗外惊雷乍起,照得药柜上《青囊经》批注忽明忽暗。

那是谢云淮高烧时攥着炭笔写的,字迹狂乱如困兽:“当归三钱,可愈相思,相思入骨,药石罔顾。”

他清醒那日,正逢我及笄。

晨雾裹着当归苦香漫进窗棂,谢云淮倚着青竹榻翻阅医书,未愈的左手悬在半空摹写药方。

晨曦勾勒他凌厉下颌,竟比乱葬岗初见时更添三分病骨风流。

“姜姑娘及笄,该佩玉的。”

他忽然扯断颈间红绳,将浸着血气的缠丝白玉佩系在我腕间。

那玉佩压着师父给的铜药杵,冷热交缠如***相淬。

我慌忙推拒,却被他指尖划过腕间冻疮:“阿宁的手合该抚琴弄墨,而非整日捣药。”

“谢公子说笑。”

我缩回生满茧子的手,“医女的手只配掂量人命轻重。”

暮春夜雨敲打药庐瓦檐时,谢云淮开始教我下棋。

“黑子落在此处,可破困局。”

他执起我的手按向棋盘,掌心薄茧摩挲我虎口旧疤。

琉璃灯盏映得羊脂玉棋子温润生辉,我却盯着他袖口金线暗纹出神——那是江南绣娘独门技法,一寸绣料抵得过仁和堂半月进账。

“专心。”

玉棋叩击檀木棋盘,“你若输满十局,需为我唱支小曲。”

我故意将白子掷进茶汤:“谢公子该找教坊司娘子作陪。”

他忽然擒住我欲收的手,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墨色:“她们不配。”

端阳那夜,谢云淮毒发咬穿了我的肩。

“疼吗?”

他舔去我颈侧血珠,滚烫呼吸混着龙涎香扑进耳蜗,“谢家嫡子十六岁弑师,十七岁屠尽外祖满门,阿宁现在逃还来得及。”

我握着银针的手纹丝未颤:“医者眼中只有病患,无善恶。”

“可我不是你的病患。”

他猛地扯开尚未愈合的伤口,靛蓝色毒血溅上我月白襦裙,“我是啃噬你骨血的魍魉,是把你拖进地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