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父母匆忙赶来说和。

母亲一把拉起我，狠狠揪住我腰间的肉：

“你是不是疯了，过去二十多年，我从没亏待过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而且当初是你不肯面对现实，本就是你做了错事，为什么不认错！”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正要继续，却被手中异常软烂的触感吓了一跳。

刚要说什么，万灵霜急忙靠近，撒娇拽走了母亲的手：

“母亲，我从没怪过姐姐，您别生气。”

父亲痛心疾首，大声斥责我：

“我究竟养出个什么狗东西，是非不分，心狠手辣！”

“到如今你都不肯认错，不肯开口道歉，我们万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你出去，不要说是我们万家的女儿！”

我顾不上听他们的训斥。

刚刚的呕吐，加剧了我的饥饿，胃里火烧火燎。

顾不上什么面子，我扑倒桌子上，疯魔似的找寻食物。

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直到把食物都挥到地上，我才找到一瓶牛奶，顿时欣喜若狂，扑过去大口大口地吞咽。

秦元古被我吓到，伸手想要安抚我，被万灵霜疑惑拉住：

“我记得姐姐好像，不爱喝牛奶吧，她说她最厌恶牛奶的腥味了，现在怎么？”

秦元古停下动作，不知想起什么，恨得咬起牙来，死死瞪着我。

我胃里有了东西，身上生了几分力气，神智也清醒不少。

看着悔不当初的父母，勾唇挑衅得意的万灵霜，和明晃晃嫌恶的秦元古。

我心头生起几分厌倦。

到底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没有我的日子，你们过得难道不好吗？

秦元古大步上前，紧握我的手腕逼问我：

“告诉我，这三年，你有没有背叛我？”

我淡漠直视他。

他视线在我身上游移，看到我手腕上的疤痕时，怔了怔，继而大怒：

“割腕自杀？当初是你做错了事，你哪来的脸自杀，还是说，你真的背叛了我，愧疚到要自杀？”

我扯了扯嘴角，挑眉抬眼，无声嘲讽他。

你是什么香饽饽，要我忠贞于你，从你送我到孤儿院的那天，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破裂了，我凭什么不能和别人好。

秦元古熟悉我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得懂我想要说的话。

可没等他生气，我立刻发力，抽出手腕，走到餐桌一角，看见了刀具。

万灵霜尖叫出声：

“不要杀我，救命啊！”

在他们惊惧的眼神里，我心一横，伸手划过锋利的刀刃。

手腕一痛，又一热。

低头，右手已经掉落在地。

秦元古目眦欲裂，冲上来捡起我的右手，嘴里急促地说着：

“别怕，素素，我们去找医生，手可以接......”

话没说完，秦元古一顿，捏着手里柔韧似橡胶的右手，神情露出几分怪异。

我咧嘴一笑。

没想到吧，我的双手，早就被剔了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