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最近我孕吐严重,还好有你每天陪着我啊。”
妇产科走廊,姜青黎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回头,在看着身后紧紧相贴的男女后,心狠狠的抽痛了两下。
许庭深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原本冷峻的眉眼此刻柔情四溢。
而他身边的女人长相恬静,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清纯舒适,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时,娇弱的模样引人怜惜。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姜青黎,这就是许庭深的白月光,林以棠。
情深意浓的一幕,深深的刺痛着姜青黎的眼睛。
她想走,可脚下就像是灌了千斤重的石头,抬也抬不起来。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许庭深终于舍得从女人的身上移开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姜青黎。
四目相对时,男人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深邃的眼底没有丝毫的窘迫和慌乱,坦然自若。
姜青黎看着他,胸口像是有一把钝刀在反复的割,疼的险些直不起腰来。
“庭深,你认识她?”
林以棠抬眸,柔声细语的问。
许庭深很快移开目光,看向女人时,眼底的寒冰一点一点的化开:“不认识。”
一个“不认识”,否定了这三年所有的陪伴。
姜青黎死死的掐着掌心里的肉,苦涩的牵了牵唇,怪不得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许庭深,原来是林以棠回来了。
白月光一回来,她这个替身情人就彻底没了价值。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林以棠乖巧的点了点头,路过姜青黎身边时,笑着打了个招呼。
门关上的那一刻,许庭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漠开口:“你怎么会在妇产科。”
“帮忙送个病例。”
姜青黎如实说。
许庭深几步走过来,188的身高有些压人。
“以棠回来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可以结束了,我会给你一千万,拿着这笔钱,自己在外面找个房子住。”
许庭深顿了顿,低沉的嗓音带了丝丝的警告:“前提是管住你自己的嘴,别让以棠知道你的存在。”
纵使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可当听到许庭深将这句话说出来时,姜青黎依然觉得五脏六腑犹如被剥开似的疼,整个人站都站不稳。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第一次见到许庭深,是她还在医院实习的时候。
许庭深受了的外伤,姜青黎照顾了他一个月,也渐渐的对这个优秀的男人有了感情。
原本以为许庭深出院之后两个人就不会再有交集,谁知,许庭深忽然和她提出了“情人契约”,期限不定时,并且承诺每个月会给她一百万的情人工资。
为了给从小照顾她的孤儿院院长治病还有抱着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心态,姜青黎同意了。
后来她才知道,许庭深找她的那一天,正好是林以棠出国的那天。
明明知道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但她还是当了当年听话温顺的地下情人。
许庭深也对她很好,在钱的方面从来不会亏待她,尤其是在每一次满足完他的身体需求后。
原本以为,他对她是有点感情的,可事实证明,哪怕是她再怎么努力,替身永远都只是替身,哪怕连一个和他吵架和作闹的身份都没有。
渴望被爱,对她来说都只能是奢望。
姜青黎深吸了口气,用力压着喉间的酸涩:“好,一切都听许先生的。”
听到她答应,许庭深松了口气,有意义的关系,趁早了断对谁都好。
这时,林以棠从检查室里出来了,一脸笑意。
“庭深,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姜青黎没再自取其辱,默默的往自己的科室走。
身后传来姜青黎略惊奇的嗓音。
“庭深,你觉不觉得这个医生和我长的还挺像啊。”
只听男人低沉悦耳的轻笑:“她哪里能比得上你呢。”
姜青黎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她痛苦的闭了闭双眼,自嘲的笑了。
是啊。
她哪里能比得上林以棠呢。
三年终归是一场梦。
现在,梦也该醒了。
“姜医生。”
姜青黎刚拐弯,身后再次传来林以棠的声音。
她回头,就见林以棠独自走了过来,身边已然没有了陆庭深的陪伴。
按照流程,应该是去给她抓药了。
姜青黎平静的看着她:“你好。”
林以棠轻轻一笑:“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林以棠,庭深的未婚妻。”
姜青黎神色如常。
林以棠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不屑的嘲讽。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如此,我劝你趁早和庭深断绝关系,毕竟我回来了,你这张脸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姜青黎眉心一拧。
原来林以棠什么都知道,所以今天她是故意带着陆庭深来的这家医院?
藏在白色大褂口袋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她嘴角扯起冷意:“既然都已经是未婚妻了,那你过来找我的意义是什么呢?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林以棠阴冷的呵笑:“就凭你也配?一个见不了光的替身而已,我只是来提醒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三年前,许家差点破产,当时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于是毅然决然的和许庭深断绝关系去了国外。
谁知,许家非但没事,竟然还在许庭深的带领下坐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叫她如何能够释怀?
她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
“这里面有一百万,当时我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给庭深解闷了。”
姜青黎冷冷一笑,没接。
“怎么,看不起啊?你现在就是个普通的主治医生,一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更何况,当了别人三年见不得人的陪聊宠物,就别这么清高了吧?”
陪聊宠物。
是了。
这三年,她就是许庭深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高兴的时候什么都有,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踹开。
姜青黎深深地吸了口气,讥讽道:“我本来就已经是要离开的,不过你要是有信心的话,就不用这样来警告我,因为这样真的很掉价。”
“你!”
林以棠脸色顿时变得尖刻起来:“我当然有信心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想要钱的拜金女,出身卑微上不了台面,怎么可能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