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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桢是大马华人,这几年马来西亚***严重,琪桢父亲本是马来富商,却被设计掏空家产,又背上许多债,仓皇逃到港市,债主追上门要债把琪桢父亲活活逼跳楼。

可人死了债却没消……

“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棠……我不想你再为我担心了,你为我做了太多,我,我实在……”

“你一旦做了那些就没有退路了。”何棠一开始听说她这份工作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欲壑难填,琪桢靠化妆一个月拿的那点微薄薪水甚至不如**一次的小费,长期耳濡目染,琪桢又那样缺钱,怎么会不动心?

一开始那些出卖肉体的**谁又不是清清白白,都是一步一步被诱进深渊。抽**最后毒发而亡的,得花柳病惨死街头的,被折磨到最后尸首无存的,太多太多了。

“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琪桢双手抱头忽然间崩溃:“我还有那么多债,阿弟今年才6岁。舞厅妈咪说我只要干够五年就有足够的钱还债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何棠鼻子一酸,伸手覆上琪桢的手:“会有办法的,你这段时间先带小弟住到我那里,我来给你想办法。”

她住的地方是以前的租界,现在还有许多英国人居住,治安当然比城中贫民窟好上太多,那些人要来闹事也要掂量掂量。

琪桢哭得更凶,拼命摇头:“我已经连累你太多,你原本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却为了我省吃俭用,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连累你了。”

闻言,何棠口中有些苦涩,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体面受尊敬,薪水也不少。

建国初期就移民美利坚的姨丈一家每个月都会汇一千美元过来,她家在大陆已经算是相当有钱体面的人家了,要不然也不能送她来港市读书,可在纸醉金迷繁华似锦的港市却根本不够看的。

当然,在琪桢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见何棠面色沉寂,琪桢擦了擦眼泪努力笑起来:“哎呀你看看我,汤都快凉了,快,我喂你喝。”

她随手将包里的报纸铺在病床上,接着拿起调羹喂何棠,何棠目光却落在了报纸头版久久没有移开。

“怎么了?”琪桢望过去,是一张相片,照片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回眸一笑风情万种,身旁挽着一个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男人看不清脸,可从身形也能想象出长相何等卓越。

琪桢以为何棠好奇,就指着开口:“这个是当红女星秦淑仪,这位是梁青恪,梁生。”

见何棠一脸迷茫,琪桢了然:

“你平常一直待在学校读书学习,不认识也正常。浸兰会会长,港市最大的帮会,那可是港市的头号大人物,你没看这些媒体都不敢放他正脸?似乎是因为这位不喜欢镜头,所以到现在除了上层那些人,还没有谁见过他的真容。”

“秦淑仪命真好,明明以前还是演风月片的***,傍上这么一棵大树,光鲜亮丽,这辈子什么也不愁了。”琪桢语气里是难以压抑的艳羡。

说完,她抬头看看何棠,又看看报纸上的秦淑仪,“说来,你和她长得有些像哎!不过你比她还好看上好多,怎么没想过去做明星?”

何棠摇头,她只想安安稳稳把书读完,拿到学位证回大陆,其他那些“大志向”她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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