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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一片哗然,都说父母在不分家,虽然江老太太是过分了点,但也不能分家啊!

不过江家老三是个老实性子,要不是被爸妈压榨狠了也不会……

老太太也是一懵,难以置信怒道:“你这个不孝子,我还活着呢就想着分家?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想都别想!”

江潮生目光发冷,不再多言,转头看向大队长江海:“海叔,别听我妈的,快送艳子去医院吧,她现在的情况不能耽搁。”

“你个孽障,非要去什么医院,我警告你我是不会拿一分钱的!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养你不如养条狗,早知道你现在这么不听话,小时候就应该把你沉到尿桶里淹死!”江老太太气的破口大骂。

江潮生不再多言。

大队长江海被指着鼻子骂,脸色也不好看,制止道:“婶子,差不多得了,分不分家的回来另说,这医院是肯定要去的。

“先别说孩子能不能保得住了,就这大人看着也够呛啊!你和老三是亲母子,艳子肚里揣的也是你亲孙子,别的不说,医药费总是得掏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队长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些话,就不含糊了,甩鞭子抽在牛的上方,绕过气得要死的江老太太,赶车上了路。

江老太有心想拦,凭啥要她出钱?

可看着脸色难看的老三,又有点心虚。

就是这么一耽误,差点被牛尾巴甩到,等她躲开的时候,牛车已经走出去挺远了。

“呸!想得美,一分钱都没有!”

老太太心虚都转变成了怒火,往地上唾了一口,骂骂咧咧。

虽然有牛车,但到县里也得半个多小时,这还是他们大队离县里近,要是换了那些偏远的大队,得三四个小时。

别看只要半个多小时,可车上几人的心都高高悬了起来,江年年根本顾不上和亲爹说话,她抱着娘的胳膊,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江潮生慌的更是脸都白了,不断的擦着妻子头上的汗。

半个多小时的路,父女俩人都虚脱了,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等到郑玉滟被推进手术室,江年年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力气,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江潮生也没好到哪里去,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去拉闺女,手抖的差点没拽起来。

大队长看着父女二人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从兜里掏了几张票子递给江潮生:

“老三你别太着急,刚刚医生都说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完多带着艳子在医院住几天,好好养养,这钱算我借你的。”

江潮生手里紧紧地攥着三张大团结,心情复杂,他欠了江海两次。

这个恩情,他铭记于心。

若不是江海正准备去县里开会,路过他家门口,当机立断让妻子上牛车,

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妻子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海叔,谢谢您,这个钱,我一定会尽快还您!”

大队长摆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反而看着坐在墙根的瘦弱女孩,忍不住叹息一声:“你真想明白了,要分家?”

江潮生点头,也看了女儿一眼。

曾经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现在瘦的像流离失所的难民,脸颊没有一点肉,眼睛大的吓人。

“我看明白了,如果不分家,我们一家人永远欢迎不会过上能吃饱饭的日子。这个家,必须分。”

江老三一家一直被压榨,村里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他们自己站不起来,大家也不会多管这个闲事,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且江老三以前认死理,一门心思孝敬爸妈,别人说啥都没有用。

但这次,老太太实在太过分了,连最孝顺的老三都忍不下去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江海拍了拍江潮生的肩膀,“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到公社找我。”

大队长一走,江潮生就像被抽了神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江年年到底是穿越过一次的,她缓了一会儿也有了力气,抬头叫亲爹:“爹,拉我一把。”

江潮生这才回过神来,把闺女拽起来。

“爹,别担心,娘肯定没事的。”

江年年十分笃定。

江潮生问:“何出此言?”

身边无旁人,他就下意识的回到了原本的口音。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咱们以前都死了,神仙把咱们弄到这来,肯定是不能让咱们再死一回的,

而且以前咱们是一家五口人,现在也是,没准大神就是看咱们上辈子死的太惨了,想着弥补咱们一下呗!所以娘肯定没事!”

江年年理不直气也壮,穿两次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她渴望一下全家团圆怎么了?

而且古代时候她也是一个大哥一个小妹,娘去世的时候肚子里也揣着一个娃,现在也是这样,唯一对不上的就是年龄了,但毕竟穿越了一千多年,有点差池也是在所难免嘛!

江年年话音刚落,就对上了亲爹幽深的目光,后背一凉。

“死的太惨了?”

江潮生一字一句的念出这几个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严谨冷肃的江南首富:“你们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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