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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蛊惑齐玉进,我情愿成为他的继母。
他夺掌家权,我为他以身入局挡箭。
他迎娶娇妻美眷,我为他亲手操办喜宴。
他恩赐般地送我一只掐丝发簪,“除了嫁娶,我什么都能给你。”
以发簪为刃,我轻戳在他的心口。
那真是正正好。
正好我只想要他的命。
为我那被虐杀而亡的夫君报仇。
1.
齐玉进和秦倩大婚当日,大喜的红绸带飘了满城。
可大婚夜新郎官不在婚房,却在后花园与我纠缠。
“少爷如今大婚,娇妻入怀,她许悦容被赶出齐府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妄图勾引少爷,简直恬不知耻!”
“贱民就是贱民,哪里及得上秦姑娘。”
我趴在花丛里,听着一墙之隔的粗使婆子对我的恶意***,一把扯断了手边的牡丹。
“这就气着了?”
炙热的手拂过我的发簪,齐玉语带戏谑。
我顺势捏住他掐着我脸颊的手指。
“新婚夜,六郎不去陪新娘子却来陪我,我还能气什么呢?”
紧贴我后背的胸膛传来阵阵闷笑,又看我真的生气。
他眼底幽暗更甚,将我的腰身掐得死紧。
“我瞧着容娘这火气,可着实不小啊。怎么,年岁渐长,反倒愈发骄纵任性起来了?。”
园外传来几声弱不可闻却有着某种规律的鸟鸣。
洞房吉时到了。
我一言不发,只细细打理我们交缠在一起的衣襟和头发。
往常闭着眼睛也能做的事,如今却处处是错处。
不知打了多少个死结后,我才突然攥住他的衣摆,埋进他的胸膛。
浑身抖若筛糠。
“你要我怎么办呢,六郎?”
我咬紧下唇,克制喉间不成声的哽咽。
“我卑贱,我不知廉耻,我居然胆敢肖想你的垂怜......”
“我绝不能与秦姑娘相提并论......我该怎么办呢?”
他顿了片刻,缓缓转身,抬起我的下巴。
一滴泪随着这动作从我眼眶落下,划过脸上红晕,落入他掌心。
分明细微到几不可查,却又似乎烫到了他心上一般。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你。”
话音一落,他便掐住我的后颈,近乎痴迷地啃咬上来。
凶狠又缠绵,直到血腥味在口中漫延。
“你还不信我吗?”
我倒在他怀里,平复呼吸,许久之后才抚了抚他微皱的衣角。
“我信你的。”
指尖重重碾过我唇上血珠,这次他再没回头。
再晚些,洞房的吉时就要过了。
秦倩是千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我面无表情地擦干泪,起身,赤脚走回我的院子。
秋夜寒凉,我又只着单衣,半边身子都已被冻得发僵,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贴身伺候的婢女皆以为我是嫉妒得疯魔了。
她们猜对了一半,我是快疯了——
可却是快被齐玉进留在我身上如跗骨之蛆的味道和触感恶心疯了。
真的好恶心。
他的声音,他伪善的脸,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切一切,全都恶臭无比!
若不是五感被冻得麻木,我即刻就能吐出来。
可我不能吐。
不光不能吐,我还要笑,要碾碎自尊,抛开心腹,用尽手段去讨好他。
我要让他坚信,我只有他,我只剩他,离他必死。
只待他松懈那一刻,将他一击毙命!
胃部一阵阵地痉挛,眼前也开始发黑。
视线模糊间,我仿佛看见月光里走出一个少年郎。
眉目灼灼,笑容朗朗。
正是当年模样。
泪水再不受控制。
“凭什么你的忌日,却是仇敌新婚时?”
“闻祈,你且再等等我。”